惊魂往事
文/修远
老家农村上初中开始就要住宿，每周五放学回家一次。
那是上初中后不久，一个月暗星明的傍晚，我离开学校骑着自行车回家时，天已经渐黑了。
学校离家5公里左右的路程，在深秋微凉的夜风中，我独自一人骑着老式的凤凰自行车像往常一样的骑在回家的小路上。
农村广袤的田地里，庄稼已经收割完毕，路旁的河水也已渐渐枯涸，唯有一排笔直的杨树在风中摇曳着残存不多的叶子沙沙作响。
沿着泥巴小道骑行不久，远处一座孤独的山形环境显露出来。山后面的村子就是我的家了。
此山不高，坡势斜缓绵延，因常年的采石而被挖去半座山头。斜缓的坡地里一座座坟茔不知经历了多少年月，也不知何时又要增添谁家的新坟……
山前一座荒废了十多年的水泥厂里，一座座烟囱静静地耸立着。斑驳的墙壁、锈迹斑斑的大门和破损的门窗宣告着这座水泥厂的凄凉。连门口的两樽石狮子，也失去了童年记忆里的威武模样。
水泥厂前是一条东西走向的国道，入夜的国道上，也没有了白天里的车来车往。
沿着国道分开了两条通往村子里的路，而我选择了人迹罕至的那条。
沿着这条距离上更近但崎岖的山路，走在破旧水泥厂的墙边，走在伸手难见五指的星空之下。老旧的自行车也要下来推着走了。
推着自行车走了几分钟后，在即将走过水泥厂，走向村子的时候。突然……
在空荡荡的水泥厂里，传来了让我至今回想起都感到后怕的小孩子的声音……
“俺妈……”
这一声脆响的声音，像闪电般划过漆黑的夜空，刺入我的耳朵和心脏。
瞬间，汗毛直立，冷汗直流，像是有一阵阴风从旁边的几座坟茔里吹过来，钻进我的身体里。
不光身体感到冷，连双腿的步伐都立刻停了下来。
停了两分钟，后头看了下周围，漆黑的夜色里，空无一人。
就在我疑神疑鬼，冷汗直流的时刻。
又是一声：“俺妈……”，从空荡荡的水泥厂里传了出来。
此刻，我再也不敢迟疑，推着自行车，撒丫子就跑……
一直跑进村子里，确定自己安全了以后，半天才缓过神来。
这是十几年前的一段离奇经历，没跟别人提起过，但记忆犹新。至今不明白，空荡且荒置多年的水泥厂里怎么会有如此耸人的小孩喊妈妈的叫声。
现在过年回家发现，这个水泥厂又被重新启用了。
--2019、03、1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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